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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水围的日与夜《life》

生活着的便是生活本身,柴米油盐酱醋茶,妈妈们一身葱花味,爸爸们一袭严肃气,而我们依然不断地抱怨和不停地索取。

我的妈妈,就像影中的贵姐。朴实勤劳,凡事总往好处想,没有任何的心结会阻碍她的乐观。生活的实质为非就是为了一个目标,机械地做活。而妈妈们的唯一,就是我们。

我是个人前人,故从不奢望这份淡然若定的神情。枕着新换、软柔,且炫眼七彩般的糖果枕头,依稀慵钝地闻着新近迷恋上的香水冰气,听着门外小京巴们酣酣的呼噜声-----家,生来、始终,且会越来越浓洌的味道。

祖辈

想起爷爷奶奶,总觉得那才是家。儿时、少时、成人时,几乎全部的一切都上演在一处革命干部的小院里,酝酿。原谅把自己喻为酒。我不常喝酒,即便非喝也总要有个由头,高兴抑或不高兴、必须纪念抑或试图忘记,在这个变化无数的小院里,嫣然姑娘初长成。她也经历着无数变化,但,爷爷奶奶给她的将是很难斟酌的陈酿,或者说是倔强。

听奶奶说,爷爷从小就很苦。“苦”之程度恐怕在现行社会很难被遥想。他早年失去双亲,跟着兄嫂生活。“生活”也绝非今日之,为活而苟且偷生。年幼的他,还被迫去讨饭,“吃百家饭,穿百家衣”,隆冬时也只是穿一双破旧的单布鞋,御寒之用,形同虚设。恰同学少年,血气方刚的他,参军、入党、打仗,从山东打到福建。我们这代也只能从文字和影像中了解纷飞战火的惨烈。幸事亦为不幸。从连天硝烟的战场幸存,并回到家乡、上班、结婚、生子、提干、离休...

“今天能活着,就比当年牺牲在南方的战友强多了!”难怪爷爷遇事总会笑了...

爷爷从不吃鱼,说是在福建总吃白水煮鱼,吃伤了。米饭亦如此。除此两样外,粗茶淡饭,均如山珍,从不浪费。

奶奶,少时家境强过爷爷,但因家中姊妹太多,多少还是有些拮据。她从小就读书,认字儿,有知识,自然骨子里有些许清高。至今,说起嫁给爷爷那段儿,还是满脸委屈和不屑。工作后做出纳,天南海北的出差,飞机、轮船、火车自不在话下,每次回家总给年幼的我买件很漂亮的衣服,总让我在众多发小面前神气不少。在那个相对封闭的气氛中,有这么一位入时的奶奶,自然给我的成长推了波助了澜。

我是他们第一个孙女,他们从不重男轻女,甚至爱我之情多过其他。是爷爷教会了我背第一首诗:“钟山风雨起苍黄 百万雄师过大江”,是奶奶第一个教我,出门前要照照镜子,待人接物要有礼貌...

这就是我的祖辈,从旧社会走来,他们对什么都很坚定,尤其是信仰。就像爷爷在我去西安读大学时反复告诫的一句话:要入党!在他们眼里,我是最聪明、最灵气、最有上进心的孙女。如果说前些年,他们怕我骄傲十分吝惜,那么现在当面的夸奖,则说明他们对我的希望,还有经过了一辈子的荡涤,他们确实老了。

父辈

爸爸妈妈在我眼里一直都是相敬如宾,十分恩爱,初断定必为自由恋爱,后被证实。从幼时记事儿开始,他们便开始了忙碌,爸爸忙着往省队输送运动员和高密度的训练。妈妈则是工作之余忙着赚钱,打拼着她的第二产业。鉴于祖辈的喜爱和担忧吃饱穿暖的问题,这个当时南瓜肥似的小孩子,就离开了父母,直到现在还依偎在老人跟前,噌吃噌喝。

特别记得小时候,看到别人的父母呵护关心、嘘寒问暖,便会心生嫉妒。气愤至极,找来爸妈询问是否是他们亲生。那时已经熟练掌握车技的我,上学时总特意出门5分钟,绕弯到爸妈住处的路口,希望能看上一眼其实才几天没见的妈妈。每次都会落空,但还是风雨无阻的去,直到小学毕业,再无路可绕。直到今天,还没人知道此事,现在想来,那就是心底对母亲的依赖,无可替代。

最近几个月,暂搬来与父母居住,气氛顿然有了化学反应。异样的满足总在心里起腻,毕竟是没有断层的两代人,找回了满是的轻松幸福。

这就是我的父辈,他们对什么都很执着,认清了路,就会一股脑儿的走下去,但社会毕竟不是“夜不闭户”的年代,他们在迷茫中成长,继承并紧守着他们父辈留下的东西。

“我们浪费掉了太多的青春,那是一段如此自以为是、又如此狼狈不堪的青春岁月,有欢笑,也有泪水;有朝气,也有颓废;有甜蜜,也有荒唐;有自信,也有迷茫。我们敏感,我们偏执,我们顽固到底地故作坚强;我们轻易的伤害别人,也轻易的被别人所伤,我们追逐于颓废的快乐,陶醉于寂寞的美丽;我们坚信自己与众不同,坚信世界会因我而改变;我们觉醒其实我们已经不再年轻,我们前途或许也不再是无限的,其实它又何曾是无限的?曾经在某一瞬间,我们都以为自己长大了。但是有一天,我们终于发现,长大的含义除了欲望,还有勇气、责任、坚强以及某种必须的牺牲。在生活面前我们还都是孩子,其实我们从未长大,还不懂爱和被爱。”

“闺女,给我下载几集《加里森敢死队》看看?”爸爸

“还看呢?都看几遍了?快会背了吧?”妈妈

……

吾辈

依然继承了热情,接过了保守,有坚定,有执着。来不及迷茫,直接感受到了浮躁。周围环境的如何如何,是不会因主观能动性而发生微变,适应是必须的。

我们都曾年轻,并庆幸正在经历人生最活的时候。也都会做出父辈们犯过的傻错儿,砸玻璃、扔砖头、掏鸟窝、偷煤球,甚至捅出更大的娄子。但,都应被原谅。铜婚、银婚、金婚之后,齐刷刷的叹曰:“都从良了!”。

22岁时,我还在问:“爷爷,当年打土匪的时候,害怕吗?”

“爸爸,妈妈当年这么漂亮,你怎么追上她的?”

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不止一遍的答案...

离得越远,牵挂越重。离得越近,却总面红耳赤、不欢而散。奇怪的关系,数千年来的洗涤,我们已经忘记如何去表达感情,吝啬说出关心,羞于表达想念,往往人去楼空之时,用惊动天地的哭声慰藉以往的疏漏。

别去责备生活的平淡和不公,其实,它就是去OK店买一包有纸巾送的报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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